穆洵将剑尖朝下,慢慢停下动作,刚刚痛快淋漓的发泄一通后,他也稍微冷静下来,便有气无力的说:“放手。”
顾子深却紧抓着人不敢放,不是担忧被剑划过受伤,而是怕人又掉头离开。
穆洵见胳臂上力道未消,即锁眉道:“说了让你先放手。”
两人在原地又僵持了好一阵,顾子深才慢慢松开,穆洵直接飞越下壁,将剑放回架上,转身时步伐已是缓慢。
见顾子深又挡在他身前,轻扯着他袖摆一角不让他走,且刚才闹了这么一顿,自己着实有些累了,便语气疲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想回寝了。”
待会干脆让裴若城做个吟游段子帮助入眠好了,只别跟清河有关便成。
眼前人却未移身,眼眸直直盯着自己。
顾子深结结巴巴解释道:“沄澜,方才在膳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就是…反正是跟若城他们闹腾的…你别当真…”
平日傻话溜顺的顾家二公子难得结巴的语不成句。
穆洵听了这一大段解释,只默默垂下眼,说了声:“嗯。”
他当然知道顾子深是在讲玩笑话,可心里还是止不住气,于是便打算离开现场,怎知这傻子又追上来,还一直唤他名字,他便越来越无法冷静。
顾子深听他只答了寥寥一字,心里是又急又慌,于是他猛然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那般,慎重又认真的说道:“沄澜,刚刚那些话是我胡言,下次不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心悦于你,也只喜欢你。”
他说这番话的声音带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及专注,拽袖的手也并未放松,怕人掉头就离。
穆洵却一直没有抬起眼眸,而顾子深本身便对方高出半颗头,故眼下也看不清身侧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