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的步下桥面,黎墨夕虽意识无法集中,但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悦,于是便小声问道:“你生气了…?”

对方并未答话,可周身空气都写满着不开心,可他此时脑袋里充满浑沌,只能断断续续道:“你别、别生气…下次不会喝了…”

黎墨夕尽量挺直身躯,想在身侧那人的搀扶下走出直线,可酒醉的人脚步虚缓,实际步伐压根如蛇行般的扭曲。

肖无灼只能不停将对方准备往地上跌去的身子架好,而秋季的衣饰还未换至最厚,他扶着人,隔着衣袍皆能感觉出黎墨夕削瘦的筋骨线条。

小桥到落院,这段不长的距离,二人便走了近半刻钟。

进院之后。

他随即将对方扶至塌上躺倒。

由于姿势由站变躺,弄出的动静较大,黎墨夕倒下之后,眼睛便完全睁开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般,忽地开口道:“肖焕,其实你挺适合养只麒麟的…很配你的剑…”

才讲到一半,他即打了个小嗝,一冲而上的酒气让黎墨夕充满不适感,说话也一直无法成句,又反反复复的想将话说全:“而且我一直…想试试…坐在麒麟身上……”

肖无灼见他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眉宇间的拢起便一直未消,只说道:“神兽不是坐骑。”

“你养的…我坐坐…别人不会知道…”少年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直到吸吐间变的平稳,眼睫也不再颤动。

肖无灼见人终于睡下,便拉起棉被帮他盖上,而后起身至屋外打水,将对方因酒后泛红的脸颊到颈部全擦拭一遍。

由黎墨夕的姿态看的出正陷入熟睡,平日里因少年表情时常带着笑,总被其他同窗形容是俊中带俏,现在安安静静的躺着,倒显得俊秀乖巧。

肖无灼垂眼凝视着对方脸庞,过了半晌后才又步至室外,打回几盆冷水,径自在屋内侧室擦净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