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并不想无端地受顾粲这样一个拜礼,她飞快地朝他又行了一礼。
顾粲出行前,又流连在床侧,静默了半晌后,还是小声俯身,在林纨耳侧道:“我今日早些回来陪你。”
林纨头痛欲裂,却还是闭目点了点头。
顾粲走后,沈韫用沾了温水的布帛帮林纨擦了身。
身上热度虽未褪,但林纨却觉得那股子难受的劲儿要褪了许多。
随后,沈韫用命丫鬟将帕子镇冷水,帮林纨贴于额上,又唤了香见,询问着这些时日林纨有没有按时进些补药。
沈韫做这些很熟练,林纨病的那几年,明明这些琐事都应是交于丫鬟们来做的,但沈韫却从不假手他人。
她既应下了林夙的请求,便一直都全心全意地照拂着她。
香见如实回道:“翁主入春后身子好了许多,便停了一阵子。”
沈韫见床上躺着的人儿连眼都睁不开,只颦着眉。
一看便是头疼得厉害。
她无奈地摇首后,便又对香见嘱咐道:“日后你劝着你家主子些,不要觉得病好了,就停药。依她的身子,是离不得这些了,需得用这些药好好将养着身子骨,如此才能无虞。”
香见应了声是。
寝房内的熏炉内燃了香,是顾粲喜欢的雪松和广霍,因着屋内总是燃着这香,他的衣角也总是会沾着这气味。
林纨闻着这气味,心中安沉,头痛也缓解了许多,终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