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见也应该先同她禀明后,再放香芸走。
林纨心中暗觉不妙,又看向了香见,见她眼神果然有些闪躲,又问:“宋姨娘可有说是因何事,让香芸到她那处去?”
香见摇头:“来人没有说明,奴婢也不知。”
细雨霏霏,林纨已无心再弹琴,只得站在轩窗边,静等着香芸回来。
嘉轩堂处。
宋姨娘坐在匾额下的太师椅处,神色明显不忍,她手持着佛珠,闭目吟诵着经文。
倏地,她睁开了双目,见堂外下雨,重重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走过了飞罩,迈过了门槛,要出堂外时,下人及时为她撑住了伞。
堂外,香芸低首跪在地上,冷雨早已将她浇透。
而她身侧跪着的男子,比她更为凄惨。
那男子身上的锦衣虽是貅黑色的,却仍能看出,他身上有着数道鞭痕。
雨水微咸,落在他身上时,稀释了他身上的血水。每滴雨落在他身上时,就如同一根针,再次戳刺着他的伤口。
那男子神色惨白,因身上的伤势过重,唇瓣有些发紫。
可他至始至终都未呼过痛,仍是背脊挺直地跪在雨中。
林夙也淋了雨,他的脚边是被浸了雨水的军鞭。
他看着眼前的顾粲,这个他视若亲子的人,一时神色莫测。
林夙紧了紧拳头后对身侧的小厮命道:“把那鞭子给我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