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清楚,林纨为何要将这小役从豫州军营带回洛阳。
这时,林纨对余下的侍从道:“我缺一个使唤伺候的人,就让她宿在客房偏厅的软榻上,随时供我召唤。”
侍从们的心中更是讶然,虽有些不解,却不敢再多问。
林纨的声音不高不低,对面的顾粲恰能清晰听闻。
听到林纨要与那少年同住一室,适才还不动如山的他,终于抬脚,往林纨及侍从的方向走去,步履虽还算平稳,但眸色已经变得微深。
侍从们见顾粲见此,纷纷恭敬地唤了声“世子”。
顾粲冲他们颔首,随即看向了林纨,沉声问道:“你要和他同住?”
林纨的羽睫轻颤了几下。
见卫槿怯怯地打量着顾粲,又不时地看几眼她,那副像是在看戏的模样让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林纨清咳了一声,故作镇静道:“只是同住一间客房,他住偏厅,我住寝房。”
话刚毕,林纨又觉,顾粲适才那番话的语气,就像是丈夫质问背德妻子的语气。
而她刚刚的语气,则像是在同他解释,她并没有背叛他……
林纨的面色倏然变得微红。
她二人现在不是夫妻,她也曾拒婚于他数回,她这一世也不欲嫁给顾粲。
所以顾粲还没资格过问她的事。
林纨声音平静,却带着拒人于千里的疏离:“世子今日劳累,应命驿差备水,早些沐浴歇下为好。我也需要休息,明晨一早还要赶路回洛阳,便不在此与世子多言了。”
说罢,林纨遣散了一众侍从,拽着愣怔在地的卫槿便要往客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