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天也不知他哪根筋不对,非要死磕,硬生生和那人的神识斗智斗勇到后半夜。
等今日清晨,他被来天决峰逮他去学宫晨课的宋子沛一个冰心咒呲醒,顶着个熊猫眼从屋里出来时,却发现路决凌起了个大早。
天决真人一身如墨玄衣,昨夜披落的一头乌黑发丝早已一丝不苟的束好,正好整以暇的拿着个瓶状法器在小院里给花浇水。
辜雪存:“……”
路决凌瞥了他和宋子沛一眼,继续把目光转回他的花上,淡淡道:“石月惫懒,劳你费心了。”
宋子沛连说没有,这才带着一脸恍惚的辜雪存离开了天决峰。
辜雪存在路上问宋子沛:“这些年……他都这样侍花弄草吗?”
不是他大惊小怪,一百年前的路决凌,好像也没这爱好……
宋子沛笑道:“这我倒不知,不过曾听师尊提起过,当年小师叔结丹分立一峰时,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鼎霄师祖他老人家怜惜小师叔年幼,不愿让他住的太高太远,可小师叔性子喜静,于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终于定了这一峰——虽离主峰最远最僻静,但却鸟语花香,四季温暖如春。”
“师祖仙去百余年了,想来小师叔是一直记挂着师祖,才将天决峰的这些花草悉心料理吧。”
两人言语间已经快行到学宫门口,宋子沛突然“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不远处一棵老槐树,道:“五师弟,六师弟?”
辜雪存转头去看,老槐树下站着一个表情茫然的马脸少年,那树窸窸窣窣一阵抖动,片刻功夫又跳下来一个。
正是大典那日跟着宋子沛的两个少年。
“宋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