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站起身，示意听雪跟着自己去一个更加僻静一点的地方。

“我可以预见到，不出一日，这剑窟里的剑，能在世间高价封顶，被世人捧上神坛。”

“但既然上了神坛，人们对于造神有多狂热，毁神的时候，就会有多努力。拿着一把剑，搅动地世间不宁，甚至国家破碎、战争四起，到时候的这份负罪感，会毁掉整个剑锋山。”

听雪后退一步，朝着姜婷微微躬身，他不得不再次佩服姜婷的远见，他心里的那份不安，都被姜婷看透了。

剑锋山弟子，这么百年来任劳任怨，从不干出其他峰那些赚钱的勾当，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保护心中的那份纯粹，那份赤诚么？

如果让未来的他们知道，今日这开剑窟赚来的钱，都是日后会导致世间不宁的罪魁祸首，那他们……那他们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去别的仙门打白工，被刁难来的心安。

正如姜婷所言，一旦剑窟开的剑被捧上神坛，距离整个剑锋山被毁，也不远了。

可眼下，若是不开剑窟……唉，听雪忍不住叹了口气，反而引来姜婷轻轻一笑。

听雪诧异地抬头看向姜婷，姜婷却很轻松的安慰他：“坏得从来都不是剑，而是人心。”

听雪皱皱眉，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不对，但姜婷这句话咋一听像是句单纯的安慰语，可跟了姜婷这么些天，听雪又很清楚，姜婷从来不是那种只会无端安慰人的家伙。

否则，也担不起他这声真心实意的“老祖宗”。

“难道……人心，还能被控制？”听雪难以置信、天马行空地问了一句，问完又觉得，如果是姜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控制！”姜婷有些无语，将沐云升这几天正在做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听雪。

“之前不说，是知道你们应付不过来，但现在，听雪，身为剑锋山的大师兄，无论在明还是在暗，你都要陪着剑锋山，一路走下去。”

“人心……不要试图去操控，但可以引导，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恶劣的情况下，听雪，你一定，也要对人心保持一定的信心。因为，人总是向往着希望与温暖。”

听雪望着浅笑盈盈地姜婷，她笑得好似落入凡尘的小仙女，一颦一笑间，都那么的让人觉得温暖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