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眼里的血红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恭恭敬敬，对着姜婷行了一个大礼。

“邪宁，我会助你离开长乐门。日后，天高地远凭鱼跃，你想去那个仙门修习，都可以！”

梵音虽然面上说得很轻巧，然而他眼里的凝重、愧疚再到最后的悲伤、绝望都躲不开姜婷的眼睛。

姜婷忽然轻笑了一声，问了梵音一个，他根本没想过的问题。

“那你呢？”

“你准备之后如何呢？”

梵音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双手也无意识的开始向身侧握紧。

“不必在意我，毕竟……”梵音闭上了眼睛，默默把之后的话，在脑子里说完了。

毕竟，过去的我，也没对你有多好。

甚至，现在的我……也没有对你好过！

就连之前，她跟着千机门弟子离开长乐门的时候，梵音都觉得，她很是越矩！

可现在想来，她不过是在艰难的夹缝求生罢了！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邪宁呢？

长乐门，对她而言，从未有恩，有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罪孽。

梵音忽然无力的笑了，他不仅感到悲伤，更感到了一种难以挣脱的绝望，他站起身，觉得自己已经根本在邪宁面前待不下去了。

“邪宁，如果，我是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