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舟回了屋,要去开匣鸽,无奈腹部的拉板似乎卡住了,试了半天怎么都打不开,只得动手把这只木鸟拆开来看,等到打开,除了一张信纸,里面竟然还藏了一只琉璃小鹿。
他把这只小鹿翻来覆去看了好些次,差点忘记还有一封信的事情。
小鹿被他爱不释手地攥在手里,才去读信,林清和在信里两句话就把南疆的事情给他说清楚了,并且托他去查一查左丘。
除了这两句话,后面尽是粘腻的相思之意,以及几乎跃出纸面的邀功,信末还不要脸地加了一句“见鹿如吾,以慰相思”。
江离舟心里挤压了多日的沉郁此时终于拨开云雾,从心底深处缓了一口气,那小鹿做的确实精巧,一对鹿角神采灵动,江离舟一眼看见了里头的灯芯,指尖微动便窜出火星,把这盏琉璃小灯点亮了。
火光下的琉璃更加美艳,小鹿似乎立刻要舒展前颈,动将起来。
江离舟情不自禁地想,上次看见林清和的鹿角是什么时候了,一千多年了吧,都快忘了夫诸的鹿角和小鹿的鹿角到底有什么不同了。
他想着就念起这位山君儿时的憨态,现在往哪一站,但凡不知道他身份的,都要把眼睛在他身上沾许久,哪能知道他小时候鹿角都藏不起来被几个散修欺负的到处逃窜。
江离舟很少去想以前的事,想起来总让人心烦意乱好些时候,驱不散挥不走的无力感实在太可怕,现在倒心心念念地想看看他的鹿角。
等他这股兴奋劲过去才想起来林清和托他办的事,立刻起身去找时运,时运正在屋里看书,他们随意惯了,江离舟推门就进去,时运也习以为常地抬头看他:“师兄?”
江离舟在他面前落了坐,说:“你查一查南疆,左丘家的事情。”
时运想了想:“南疆的事情都捂得严实,恐怕不太好查。”
江离舟笑笑:“就是不好查才来找你,你对典籍野史比我熟,总能找到只言片语,反正南疆的事情几乎传不出来,查多查少都是收获。”
时运点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