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轻愁算是跟他相处过极长时间,晋仇看着水镜。
赵射川的话已说完了,躺在沙地间放肆地哭泣。
晋仇记得他道号的由来:赵射川,川都可射,更何况是人。
六千年前,赵射川一箭将元伯射死,碾碎了他的头。
元伯年纪很小,却一心站在殷王一方,他死的时候,殷王想必不开心。
“既然要死,便不该再哭。”水镜中的殷王道。
赵射川怒,“我来时就是哭的,快死了又哭不是很正常吗?”他的脸依旧坚毅,眼中的血丝却使他双目赤红。
在最后的哭泣中,他被殷王一箭射死,就像他以往射死别人时那样。
水镜碎了,溅在地上,顺着木板消失不见。
“吃完了?”殷王问。
晋仇点头,他放下碗,看着殷王,神情很是木然。
殷王俯视着他,“吃完便走,到你体验人间疾苦的时候了。”道完,殷王自己先换了张面容。
晋仇盯着他看了会儿,以前殷王失忆时,也给自己换过这张脸,叫做晋赎的脸。
“我的脸呢?”他问殷王。
殷王看他,“你的脸早毁了,谁能认得出。”
晋仇摸向自己的脸,像是烂泥一般,都是血,还能摸下几块细小的肉沫来。
的确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