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知道殷烈身份的,一直都知道,甚至早于崇修仙人。
至于他当时在客栈内为何要做隐瞒,不承认殷烈的身份,崇修仙人并没有问。
他太过熟悉韩羡鱼、魏激浊这种人,全是晋地的傀儡,平日表现地再镇定,心里也是唯晋地马首是瞻,甚至藏着私心,巴不得每日主上、少主挂在嘴边的。
就像同他一起长大的魏轻愁、赵射川二人,在晋地为殷王所灭,不能再唤自己为少主,更不能叫崇修时,心中对殷王的恨越埋越深,直到做下不可挽回的事。
“没必要为殷烈打破晋地的规矩,以往怎么过今年还怎么过。”他道。
韩羡鱼没有应,“不该这样,殷地过年肯定比晋地欢庆些,如叫少主按着晋家的规矩过年,只叩首礼乐,繁琐而无趣,他在晋家会待不下去。”
“羡鱼,你认为晋家的年繁琐无趣?”崇修仙人知道晋家的年无趣,却未想到韩羡鱼会说出,毕竟以往的韩羡鱼最喜欢恪守那套规矩。
这规矩由来已久了,他小时便是这样过,从来没因为谁而改变过。
韩羡鱼在不说谎时往往很有底气,他现在就未说谎,所以他敢直视崇修仙人,一脸严肃道:“羡鱼不觉得无趣,少主却会觉得无趣,既然如此,便要改。”
“吾喜欢按老规矩过年。”崇修仙人道。
韩羡鱼的神情有些纠结,但他明显是来之前便想好了,“主上该多疼少主一些,只是过年那几日做做变化,并不是大事,为何不能迁就他。”
迁就?崇修仙人仿佛不认识韩羡鱼一般,他闭关五百年,这五百年韩羡鱼当然会有变化。但一个恪守规矩多年的人竟然跟他说迁就。
“今日迁就,明日迁就,会有大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