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想来不会发生,陆沉能够看得出来,何愗慶是个聪明人,既然没有身陷河西官商勾结的浑水中,这位布政使大人就不会对那些贪官污吏心慈手软,反而会更加严苛凶戾,以来稳固他刚坐稳不久的布政使之位。
巡盐队伍终于离开了河西,河西官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何愗慶更是在得知巡盐队伍已经出了茺洲地界后,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直抹冷汗,心有余悸道:“总算是将这煞星送走了。”
不过陆沉虽然走了,这位布政使大人却是不敢放松丝毫警惕,随即冲外大声喝道:“传本大人的命令,从今日开始,只要发现有官员行贪赃枉法之事,无论轻重,立时革职,送臬司衙门查办!”
……
半个月后。
巡盐队伍到了河东地界。
河东辖三洲之地,局势相较于河西更加复杂,不过有了在河西时的经验,到了河东只需如法炮制即可。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巡盐队伍万众瞩目,河东作为被巡查之地,又怎可能不密切关注着巡盐队伍的一举一动。
因为陆沉的到来,河西所有不法盐商被一网打尽,就连贪官污吏也顺带着遭了秧,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河东,河东官场、商界,一时惊慌失措,人人自危,有的自衬经不起一查者,甚至连夜收拾家当,意欲远走高飞,以防陆沉到来,自己人头落地!
陆沉以及巡盐队伍还未到河东,河东便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而叶芷柔母亲的娘家——河东第一盐商苏家,亦是上上下下,愁云密布,忧心忡忡。
天底下的商贾,几乎就没有不逃税的,以往叶芷柔的外祖父当家时,苏家颇为规矩,不仅按额缴纳盐税,而且还时常捐助钱款,助官府开山铺路、普济困民。
可就在五年前,叶芷柔的外祖父苏鼎文突然大病一场,尽管经过调养,逐渐恢复,但也已无精力再管这一大摊子生意,于是便将苏家的生意,分给了几个儿子,也就是叶芷柔口中的那几位舅舅。
叶芷柔委实忧虑的极是,她那几位舅舅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至于有没有逃避税款,或者做出什么更混账的事来,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