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冷然道:“你以为本官是说说而已么?你这等薄情寡义、循规蹈矩的木头桩子,非但不配做署尊,甚至不配做鹰卫!督监院没你容身的地方,你另谋高就去吧。”
听陆沉竟是要将薛吾赶出督监院,顾岫泽面色一变,连忙帮薛吾说情道:“院长,薛署尊情急之下,这才口不择言,院长您宽宏大量,可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陆沉淡然道:“底下的兄弟生存不易,拿着可怜的俸禄,却干着卖命的差事,如果我们这些作为上官的,都不知爱护这些兄弟,岂不令人心寒?可薛吾只知规矩,而不知兄弟二字怎么写,不将属下视为骨肉同袍者,如何能令属下死心塌地,若底下人心涣散,又如何能办好事?督监院容不下这等薄情寡义、目中无人的狂夫。”
薛吾也委实没想到,陆沉不仅要革他的职,还要将他赶出督监院,顿时有些慌张了。
他脾气冲,口无遮拦,可说实在的,他贪恋这署尊之位,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实现心中报复。
以他对陆沉的理解,陆沉极能容人,他提出反对意见,兴许非但不会引起陆沉的反感,反而还会被陆沉高看一眼,之前表现得那般特立独行,亦是想引起陆沉的另眼相看。
可没曾想事与愿违,他委实没想到今日的陆沉,竟一改常态,变得这般没耐心,话没说两句,便勃然大怒,要将他给赶出督监院……
好不容易有了实现报复的机会,结果即将又要被打回原形,被赶出督监院后,甚至不知何去何从,他有些无法控制的慌张起来。
“我……”
他想要说些服软的话,可早已渗透进骨子里的骄傲与尊严,让他愣是吃吃无法说出口。
他哪里知道,陆沉说这番话,只不过是想要整治整治他,而非真的想要将他赶出去。
在陆沉看来,他虽然脾气臭不可闻,且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但能力还是有的。
他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只要好生驯服,必能成为良驹,陆沉又怎舍得解开缰绳,将他逐出督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