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重新奠定皇权的至高无上,不容挑衅,也不是朝夕间就能实现的。
重新巩固皇权的威严,这种事文帝恐怕是日思夜想。
可朝臣好不容易得到的诺大权利,又岂会那般轻易的拱手相让?
不过虽然艰难,但依陆沉看来,文帝决然不会善罢甘休。
在立储一事上接连妥协,只是无可奈何。
文帝怎么会甘心?
甘心这李氏江山,却不能由李氏做主!
甚至连皇位传于何人,都得听从于朝臣!
所以无须叶寰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陆沉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以文帝的杀伐果断,岂会坐视臣权凌驾于臣权之上?
他是在隐忍!
叶寰摇头叹道:“不甘心又如何,陛下也不是万事都能随心所欲,尤其是在这种关乎于江山社稷的大事上。”
陆沉道:“可那些朝臣明摆着是有私心,仔细想想,简直是其心可诛!”
叶寰淡然道:“你这般聪明,应该能猜出来那些朝臣之所以这么做的用意。事实上这件事完全就是内阁拍的板,杨阁老多次面见陛下,毫不掩饰的说唯有衡王,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陛下的心里,恐怕是不情愿的,每次都说再议,但碍于内阁,还是特意流露出一些听从内阁建议的意思,年前破例给衡王加珠封为七珠亲王,眼下又派衡王随军出征……”
陆沉诧异道:“岳父您既然知道陛下恐怕不情愿,为何又这般笃定衡王一定会成为储君?难道岳父竟认为,陛下最终一定会屈从于内阁么?”
叶寰道:“这些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该议论的,但是老夫可以明白告诉你一点,陛下若想凭自己心意而行,非得再掀一场腥风血雨不可。”
陆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立衡王是朝臣的意见,也可以说是儒家的意见。
文帝不采纳他们的意见,素来强势惯的朝臣,岂能同意?
只有将朝堂来一场大洗牌,将唱反调的儒家彻底打压下去,乃至剔除出去,文帝才能万事皆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