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才智都猜不透,惠盈帝到底是如何“自裁”的。

是一直被他打压的太子,是不满在北跃国生活的二皇子,还是因为生母被抛弃在京城而心生怨愤的三皇子?亦或是这几位皇子在斗争多年后,终于选择了联手?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甚至几位皇子扶棺回京后,还交出了一份惠盈帝“自裁”前写下的自白书。

书信中承认惠盈帝曾谋害父皇一事,并在信中坦诚这件事的成功少不了魏太师和路将军的协助,还承认了自己因为秦老国公和童学士曾差点查明此事,便害死了秦老国公夫妇,指使武平侯陷害童学士等。

元康帝拿着这份“自白书”,难得陷入犹豫,书信中写得是事实,有了这份信作为证据,可昭告天下惠盈帝篡位真相,可为童学士等人昭雪。

但……

“这自白书八成是太子他们命人仿写的,”宁映寒道,“听闻惠盈帝身边有一位亲信太监,擅长仿写他人笔迹,惠盈帝偷懒时还曾自己口述,由此人代批复奏折。但这位太监,此次并没有跟着太子他们一同回来。”

“杀人灭口。”宁成渊肯定地道。

“是啊,若这封信真的是出自此人手笔,太子等人怕是不会留他活口,”宁映寒道,“这份信解了父皇的燃眉之急,有了这封信,便无需再死磕魏太师这个老狐狸,可以给童学士昭雪。太子他们,显然是打算用惠盈帝的命和这封信,给他们自己换来在大启一世平安的生活。父皇若用了这封信,那便是承了他这个情。”

“可笑的是,朕本就没打算对惠盈帝的子嗣们斩尽杀绝,”元康帝苦笑,“都说天家无亲情,不外如是。”

“惠盈帝当初为了皇位选择弑父,如今又被他的儿子所杀,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宁成渊道,“他们也算是看准了父皇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不然用了这封信,再对他们不利,他们又有何办法?”

宁映寒问:“父皇打算如何处置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