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师想到,若有其他官员要逃,必然也是向北,到时候,追兵也会一路向北追踪。那么北边就并不安全。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其他官员还没逃,皇帝倒是先向北边逃窜了,但这也印证了他的判断。

魏太师的计划,是等向北追捕的人马过去,再一路向南走。谁会猜到逃亡的人敢一路向南?南边才是最安全的。

若不是有一个了解他的魏语蓉在,这计划也许就真的成功了。

看到魏语蓉时,魏太师闭了闭眼,似乎知道大势已去,便未再做任何反抗。

倒是他的两个嫡子,对魏语蓉出言不逊,大骂她恩将仇报,在魏家享受了这许多年荣华富贵,此时却反过来要谋害养父。

魏语蓉再无在太师府时唯唯诺诺的模样,冷笑着直视他们的双眼:“魏太师是如何对我的,你们当真不知?”

两人从未被魏语蓉顶撞过,怔了怔,还待再狡辩的时候,魏太师不耐烦地阻止了他们:“闭嘴吧。”

魏太师从不做无用功,此时逞口舌之快有何用处?

魏语蓉看了一眼她的养父,此时的魏太师,再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无法扳倒、难以撼动,每每想起都令她浑身颤抖无比恐惧的形象。

他现在,是她的阶下囚。

为了掩饰身份,他穿着百姓中常见的衣饰,再加上此时脸色灰败的模样,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魏太师被押回京中受审,宁映寒考虑到魏语蓉的心情,没有要求她出堂作证。

但是魏语蓉坚持如此。在刑部大堂之上,回忆曾经的那些痛苦,再把那些遭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桩桩道来,固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