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陛下,和谈已经结束,您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莫非是觉得三十万两赎路将军太亏了,准备留下来蹭顿午膳找补一下?”

皇帝目的既已达到,又和宁映寒实在相看两厌,自然也不愿意多待,听她这话冷哼一声,径直上了御辇。

皇帝没开口,小太监们也不敢擅自给路霆备轿备马,路将军只能神色惨淡地顶着烈日,和他一向最瞧不起的内侍们一起艰难步行着。

皇帝离开后,宁映寒正准备去换身衣服,此时却有士兵来报:“郡主,刚刚随皇帝而来的一名侍卫借用了茅厕,出来后路过井边又说要打点井水洗手,但有人注意到此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向井里扔了什么东西。”

这汇报立刻得到了宁映寒的重视,她皱眉:“立刻打些水让军医验一下是否有毒,派人看守那口水井,检验结果出来前不要让人靠近井口。”

“是。”军士领命而去。

宁映寒微微叹气,不会真的是来下毒的吧?那这皇帝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些。

事实证明,皇帝的手段还真的就是这么卑劣,军医在井水中验出了毒性。

“此毒名为番木鳖,别名马钱子,”军医简单解释着,“如误服后没有及时救治,会导致人窒息而亡。”

所以皇帝表面说是和谈,其实是来下毒的?先把晋王军队毒倒一部分,自然元气大伤实力大减。

这手段,既愚蠢又卑劣,堂堂帝王,居然要用这般手段制敌,宁映寒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下令:“把那口井封了吧,顺便查查那口井是否通到城内或附近村庄,切勿让百姓误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