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隔阂尽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人一向有这种默契,话不需说尽,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宁映寒也一直有一个疑惑在心中盘桓。

她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颗守宫砂,忽略了秦宣眼神里微微的诧异:“那个灵魂毫无自保之力,离开宁府后,若不是有人暗中护她,她如何保得住清白之身?”

“确实是我,”秦宣颔首,“我派人盯了一段时间,一半是保护,一半也是观察。”

“谢谢你。”

“客气什么。”

“江南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宁映寒又问道。

“陛下既然不打算整治江南官场,我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提到此事,秦宣蹙眉,“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这次水患,我能吓住那些官员,让他们尽心补救,下次呢,下下次呢?他们早晚会因为陛下的态度而有恃无恐。”

“江南可是陛下的钱袋子,这任江南知府每年交上来的岁贡比上一任的多了近一倍,”宁映寒嘲讽,“至于这多出来的岁贡从哪里压榨出来的,陛下哪里会在意呢?”

“我还是要试试,”秦宣叹气,“一道折子留中不发,我就再上一道。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总要尽力一试。”

“国公忠君爱民。”宁映寒随口赞了一句,她难免为朝中像秦宣这般的臣子感到无奈。

“爱民我受了,忠君嘛……”秦宣没再说下去,事实上,他们这些世家,几乎都猜得到当今陛下当年登基必然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只是天家兄弟相争一向如此,成王败寇,谁也不会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想过,当初登基的是晋王该当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晋王是中宫皇后之子,自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