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露出个轻蔑的表情:“宅子的主人说此间有个借住的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走,现在看来,何止赖着不走,竟还意图驱赶来买宅子的人,脸皮实在厚极。”

苏俊之气得声音都要发抖:“滚!给我滚!”

“要滚的人是你,”男子也被他激怒了,“这间宅子我决定买下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若还赖在此处,我就直接让人把你打出去了。”

说完,男子便带着小厮转身离去,剩下苏俊之神色扭曲地站在原地,想发火砸个摆件,看了看又没舍得毕竟被宁映寒搬了一次后,剩下的也不多了。

骂骂咧咧地回了书房,苏俊之只当那个乡绅打扮的男子弄错了人家。直到三天后,被人扫地出门时,他看到乡绅手中的房契,这才想起来,那天宁映寒来此是把此间房契拿走了的。

他立刻去小院找宁映寒理论,却扑了个空,宁映寒不在,之前一直从他那里领工钱的仆妇也一改态度,对他爱答不理。

苏俊之硬是在小院门口蹲了几个时辰,才蹲到了披着夕阳归来的少女。

夕阳下,少女一身红衣,容色明艳,眉目如画,走路的姿态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让来兴师问罪的苏俊之都失神了一瞬。

一时间,为色所惑,苏俊之想着也许态度不需要那么强硬。眼前的少女明显还对他有意,不然怎么会仍然住着他租的小院呢?

当然,这是他想多了,宁映寒纯粹是对生活标准要求较高,打算等新住址完全按她心意装饰好后再搬进去。

但这架不住苏俊之的脑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宁映寒仍对他有情的证据。还想到,也许,宁映寒把流云送回大长公主身边也是只是想让流云离他远点呢。

他开始想象着待会儿她搭话时他应该摆出什么姿态来责怪她的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