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小男孩一副身无可恋的样子大字瘫在草地上,苦苦挣扎做着最后的推销,“真的不要吗?拿走就是你的,没有套路,包送货上门。”
“不要了不要了。”容岁穰摆手摆得坚决。
“唔——”小男孩又受了扎心一刀,神情痛苦。
搞得容岁穰还挺不好意思的,半只脚都跨进门里了,还回头问:“真不再考验我了?那我可真走——”
后半句话吞在发僵的喉咙里,发不出半个音来。
幻境里猝然大变,翠绿的草地变成浑浊的沼泽,红色织毯是四处蔓延的鲜血,巍峨的大殿是一座座的坟冢,美食全是腥臭的淤泥,盛在头骨中,美男是眼睛往下滴血的扭曲的怪蛇,宝箱里伸出一只只干枯的鬼手……
神韵慈祥的雕塑早已不再,小男孩的身形在泥塑前恍惚融为一体,正阴勾勾地盯着她。雕塑啪嗒啪嗒往下滴着混着血的泥,延伸成红黑色张牙舞爪的利爪……
“啊——”容岁穰惊叫一声,脚下一滑,随着耳旁震耳的呼呼风声,往下坠去……
“岁穰?岁穰?”
迷迷糊糊中,容岁穰听见有人在叫她。
睁开沉重的眼皮,两团人影在眼前模模糊糊地晃动。
头晕目眩适应了好一会儿,容岁穰才看清眼前的人,“咦”了一声,“季叔叔?你怎么来了?”
“你今日第一考,我放不下心,就来看看。”季远茂的表情似欣慰似困惑,“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贪毒未起。”亢宿在一旁守着一缕香,望着盘旋而上的香烟掐指一算,震惊道:“小骗子,你定力竟如此深厚。”
容岁穰没跟上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