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腿疼…要走,也租一辆马车再走…”
十七捻了捻他的头巾,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咬着唇闷不啃声地自己笑开,把李慈笑得满腹狐疑时才开口,“娘子,为夫哪里有钱去给你租马车呢?”
李慈被问得一滞,他倒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嗯?你、你没有钱嚒?没有…那个…赏金吗?”
十七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笑,“那个叫饷银。”
李慈不自在地扯了扯上身的短褂,刹利的服饰总是叫女子露出一线腰,行走时还未察觉,一停下来,被风吹起了腰上的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不喜欢十七调侃他“不识民间疾苦”的样子,但他确是未曾有一日为生活奔波劳碌过。
“你杀人…是为了钱吗?”
十七点头又摇头,最后嘬起唇来吹了一声口哨。
“没干这行以前的事,只记得这个。”
李慈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竭力去看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影卫穿着刹利国最寻常不过的服装,周身晕了一圈光,好像他从头至尾,本应是这样。
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商贩,媳妇说坐车,他说没钱。
“能走了吗?”
李慈苦着脸揉膝盖。
十七第一次带上不耐烦的神色,看了看天,估算着两人的脚程,然后一把扛起李慈,不再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