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逐颜心痛起来,他想要努力攥紧温斐的手,可那人却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
展逐颜回过头去,看见温斐收拢手放在一旁,那双眼睛里像是沉了浓雾的沼泽,举目望去只有一片空茫。
此情此景,温斐已经习以为常。
展逐颜的心连带着经脉都抽搐起来,他回过神去,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又被人拉开。
他挣扎起来,却发现这身体根本无法做到像他的身体一样运放自如,他的反抗轻而易举便被镇压了下来。
展逐颜被按在离温斐两米远处,而那牢门已经缓缓打开,那些人朝着温斐走了过去。
“不……”展逐颜挣扎着,撕扯着,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纷涌而来,排斥着他,驱赶着他。
展逐颜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像要将他的胸肺活活压碎。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扼杀在咽喉里,他想要喊他的名字,想要救他。可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冻结住了一样,动都动弹不得。
何其残忍,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爱人受到这样的侮辱。
何其讽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他们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撕扯温斐的衣服。
路恩斯也笑起来,高声道:“既然来了新朋友,就给新朋友办一场欢迎仪式吧。”
冼铅华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温斐被人摁在地上,展逐颜抬眼看他,看到他极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这是一场噩梦,他早该醒了。可这是温斐的记忆,他无法涉足、无法改变,深埋在温斐血液骨骼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