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见了他,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他就是白长虹,对不对……”风袖哭着问道。
“是。”荆忆阑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说。
风袖咬着唇,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痛心至极。他的眼眶红了一圈,显然这一场哭泣已经忍了许久。
此时见了荆忆阑,他终于崩溃下来。
他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啊?”
他控诉着聂如咎,可他控诉的又何止是聂如咎一个人。
他恨的是他的命,恨的是冷羌戎,恨聂如咎,恨那欢场中每个折磨他的人,恨到极致,却又无力反抗,便只能将那些恨强忍着藏在笑脸下面。
他现在才十三岁,没有前世那样失望到极点的无所谓,还存在了一丝期盼与渴望。可当他知晓聂如咎对他做的事情时,那丝期望便像海上的泡沫一样,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荆忆阑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风袖很难受,知道他压抑着,到现在才找到个口子爆发出来。
他等到风袖哭完,才轻拍着他的背,对他道:“没事了,从今天起,跟过去一刀两断,你是我的人,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风袖哭得双目红肿,几乎脱力。
但他听了荆忆阑的话,又似乎重新恢复了力气。
他问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