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忆阑卖了糖,拿了钱,清数无误之后,便将银钱递给风袖。
而风袖要做的,仅仅只是把银钱拿到钱柜里这样一件简单的事而已。
风袖倒也自在,这哑巴伙计来了之后,他浑然成了这铺子里的甩手掌柜。粗活累活这人都会帮着做,也从不会要求要涨月钱什么的。唯一一次涨还是风袖看不过去,觉得自己这样太欠人情,便自己做主多给他涨了钱。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给荆忆阑涨钱,那人后脚便把他给的钱放回了钱柜里。
铺子里人多,风袖站了没一会便起了一额头的细汗。荆忆阑见了,便拿了软布过去,给他擦拭干净。
风袖便冲他笑,笑得温和恬静,仿佛这般岁月静好的模样,便是他最渴盼的。
聂如咎只觉得自己来时躁动不已的一颗心,骤然便冷了下去。
他待在那里,如同在看着别人的故事……也的确是别人的故事了,他和他,那么般配,容不下他插足。
风袖笑得那么甜蜜,定然也很幸福吧。
真好。
他没死。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受呢?
聂如咎在鹭洲城里住了下来,宿在客栈里,每日里别的事情都不干,只偷偷躲在马车里,一路遛到糖果铺的附近,一看就是一整天。
风袖依然是爱笑的。
聂如咎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他胆大包天,又活泼灵巧,总是喜欢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