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绕到饭堂后头,将贴墙根处几根野菜挖了出来,洗净之后,也顾不得煎炒烹煮了,将半个馒头再次一分为二,夹着那野菜便吃了起来。
他跟个兔子似地将仅有的一点吃食吃完,舀了半瓢冷水咕噜咕噜喝了,这才稍稍有些果腹的感觉。
他扔开水瓢,扯开衣襟去看自己胸口的伤处。虽然大夫也没开什么好药,但好歹这伤口也开始结痂,没有像什么伤风一样一下子便要了他的命去,也算好运。
不过,继续留他残存在这凄风苦雨般的世间,也不知是好运还是厄运。
风袖揉揉肚子,心道也不知那大夫到底收了多少银钱,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人拿刀捅死,也十有八九会被饿死。
想到这里,他便将聂如咎、冷羌戎等一干人等通通骂了个遍,连那日来杀他的那个不知名的剑客也一起骂了。
他日日骂,年年骂,恨是恨了,半个人也没来过。
他以前总想着,若是冷羌戎那厮发发慈悲,过来看他一眼,也许看到他如今过得有多么凄惨,他再在那人面前哭上一哭,或许他心情好,就把自己带出去了。
可他等了五年,耗子都没盼过来一只,更别说人了。
起初他也闹过哭过,并没什么用处。
他一闹,鸨母便喊了左右恶仆来,捉了他一顿好打,打得没力气反抗了,便扔进房里,收了钱,放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