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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荆忆阑抱剑从黑暗中走出,将正准备回王府的聂如咎抓了个正着。

“你这样做,对得起风盈么?”荆忆阑站在夜里,一身都泛着冷气,可他的脸色比这夜更冷,黑沉沉的一片。

聂如咎眉毛都没抬,只冲他道:“他若知道了,才是对不起。他不知道,又有什么对不起的。”

“你……”荆忆阑走出一步,剑已出鞘。

聂如咎面色未变,只拿出腰间那笛子来,横在眼前,浑然不惧地看着他。

“哼。”原本气势汹汹的荆忆阑,却是停了动作,他冷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去那种地方。”

聂如咎没理会他,往府里走。

他走出几步,荆忆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若你不能好好对他,那我就杀了你。”

聂如咎的脚步顿了一顿,便再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南风馆。饶是这馆外头装潢得再如何金碧辉煌,却依然不改内在的污浊本质。

馆内每一间厢房都用花名称呼,如今这名为“海棠”的房间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荆忆阑右手握在剑柄之上,将那天下驰名的残烬剑拔出三分,不发一言地看着那床上苟且的两人。

说是苟且亦不太恰当,那床上的两人,一是嫖客,另一个则是小倌。

他来得悄无声息,如一阵风一样,半点不留痕迹。

那来嫖宿的男人依然压在那纤瘦小倌身上动作,根本没发现屋里进来了人。

那小倌便是他此行的目标,荆忆阑并没有见过他,但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他叫风袖。

荆忆阑的剑很少杀人,所杀的亦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