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仪今日穿的是件藏青色的衣服,披的也是件黑色披风,所以那血溅在他衣服上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显眼。
只有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时,才会显得明显一些。
那血被他处斩过的人,已经被抬了下去。他周身缠绕着浓烈的血腥气,面上带着血,看起来比那些凶神恶煞的匪徒还要令人恐惧。
围观的百姓们已经散去一些,有些心理素质不太强的,早已因着那之前的一幕幕而吐了出来。
穆襄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他也知道那些人十恶不赦,是该杀,但在这杀戮之中,他却像是上了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了。
他想,难怪燕尺素那么喜欢折磨自己,当肆意摧残别人的身体时,的确是会有快感的。
他放纵自己沉浸在那种杀戮的感觉里,甚至不管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他如此病态地在这方刑台上发泄,像在借由这种恐怖的血腥的行为,来反抗自己所受到的不公。
因为他是锦亲王派来的人,那些官员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他要杀人,便又遣人从牢里找了几个恶贯满盈的犯人来,摆到他的面前。
燕尺素赶过来时,他已经杀红了眼,一个人含着笑,举手投足之间毁灭掉别人的生命。
怕引起太大的动乱,燕尺素便赶紧让人将这些围观的百姓遣散,接着快步上前,将穆襄仪手里的刀夺了下来。
穆襄仪看到她之后并没有躲闪,乖乖地由着她缴了刀,还笑着对她道:“我的手法,越发精进了。”
燕尺素见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尽管很想一巴掌把他打醒,到底还是计较着这是在外头,不好太丢自己的脸,便强拽着他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