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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泽没有告诉她顾淮音去世了的消息,她只当汪明泽是触景生情,忙问:“怎么了,音音写了什么么?”

她在面对顾淮音的时候,生疏得连他的名字都没能叫出来。

可这近乎宠溺的称谓却在外人面前轻而易举地吐露了。

“没什么。”汪明泽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将日记本合上,珍而重之地抱在了怀里。

“多亏你了好心的音音同学,那孩子受了很多苦,麻烦你以后多多关照了。”顾妈认真地嘱托道,“要不是你这么好的同学给音音找到了治疗的医生,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汪明泽知道所谓的治病都是谎言而已,有些不忍面对地扭过头,正好瞅见了那带着一身泥巴回家的小女孩。

看看这家里的情况,汪明泽又留下了一沓钱才走。

顾妈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收的,直到汪明泽说“我跟淮音是好朋友,我欠了他很多,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偿还而已。”她才收下了那些钱财。

是欠着啊,欠了前程,欠了感情,欠了信任。

顾淮音下葬的时候,成文舟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靠近那里。

汪明泽只能远远地望着,直到青山也染了烟雨的黛色。

烟已经抽完了,他也没有再点一根的打算。

成文舟想把顾淮音葬到这h城来,于是他也跟了过来。

汪明泽去找了段宏鹰,找他陪着喝酒。

段宏鹰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看他面色晦暗,以为他死了爹妈。

汪明泽只是想喝酒,一杯一杯黄汤下肚,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是汪少啊,他可是汪明泽,谁能伤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