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绯静默了,她只能沉默,除此以外她也无法做什么。
她看着温斐鼻子上搁置的,柄端直嵌入大脑的眼镜,知道如果毒素置于脑内,那现在肯定已经深入到了神经细胞,就算有最强力的医疗团队,也是回天乏术。
“温斯特忌惮我,所以想杀死我,他可能以为杀了我,就是为克里斯为帝国做贡献了吧。可真是一条好走狗。”温斐喘了喘,道,“毒素是下行的,为了不让它顺着血液伤害到小孩子,我只能提前把她剖了出来。”
“她在哪?”冉绯问完,温斐便朝她推了个保育箱过来。
保育箱里睡着个孩子,那是个女孩oga。她身上还带着血迹,但看得出呼吸平稳,应该并无大碍。
“我只能把她托付给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温斐说。
他捂着腹部,在药物渐渐失去作用的情况下,他感觉到了那种从肌肉开始蔓延到神经的疼痛,“我叫她塞丽娜。”
冉绯珍而重之地抱着那个保育箱,郑重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抱歉,说好了要跟你一起建设一个没有性别歧视、没有强权政治、没有黑暗腐朽的世界,可愿望还没达成,我就要死了。”温斐笑着冲她道歉,明明是濒死的人,却倔强得让人心颤,“现在偌亚帝国那边对克里斯的意见很大,而且民众也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你得把握好这个时机,集结好所有支持我们的人,彻底将克里斯推翻。”
他说到最后,直接抓住了冉绯的手,他抓得那么紧,仿佛将所有重任全部交托了过去。
而他的力气也终于耗尽了。
冉绯看着他的手慢慢失去力气,最后垂到一旁。
她抱着塞丽娜,对着温斐跪了下来,她在以她的方式无声地哀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