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得几乎要让他发疯。
他张开口无声地叫喊,在恐惧中催动了内力去攻击自己被封住的经脉。
谢谦吟正跟大夫询问他的病情,一转身就看见纪晚竹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虚弱无力地跌落到床下。
谢谦吟赶紧去抱他,而纪晚竹死死咬着唇,惶然地往后躲。
他的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还有内里涌出的鲜血从他唇角流出来,看上去凄惨又可怖。
“是我啊,晚竹,是我。”谢谦吟抱住他,喊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纪晚竹清醒过来,看了谢谦吟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恐惧,怨毒,愤怒,交织在一起,像在杯中摇晃的鸩毒。
“安抚他,别让他太激动。”大夫在旁边道,他本来也想搭把手的,却被纪晚竹挥开了去。
“放开我,放开我。”纪晚竹却尤自还在混乱之中,他冲着谢谦吟道,“曹随昀,你去死,啊啊啊!”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状若癫狂。
谢谦吟强硬地掰开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他一把抱住纪晚竹,将他紧紧箍在臂弯里,道:“对不起,晚竹,求求你,醒醒。”他感觉到自己后背被纪晚竹的指甲挠得生疼,却还是没有放手。
直到大夫出声提醒,谢谦吟才发现纪晚竹晕了过去。
纪晚竹昏迷了几个时辰,在昏睡中依然会时不时地惊动,像被噩梦侵扰。后来是谢谦吟心疼他,让大夫给他针灸一番,他才得以安稳地陷入睡梦中。
谢谦吟一直守着他,直到月上中天,直到月落日升。
纪晚竹一觉睡醒时,发现谢谦吟在看他手上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