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天水宫安心养伤吧,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谢谦吟说道。
纪晚竹突然道:“那个……大夫可说过,我什么时候会好?”
谢谦吟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问:“你说的是哪种好?”
纪晚竹看他的表情,已隐隐对自己的情况有了些猜测。
“我还能拿得起我的刀么?”他问,声音仿佛易碎的浮冰。
谢谦吟沉默了片刻,才强笑道:“你的内力还在,摘叶飞花依然可以做到的。”
“其他的就再也做不到了是么?”纪晚竹问。
谢谦吟一时回答不上来,只能沉默。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纪晚竹说。
“好。”谢谦吟提步出门,他在临出门前回望了一眼,看见了纪晚竹因压抑哭声而颤抖的双肩。
他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来,仿佛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一样。
断骨处继续愈合。
对纪晚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可以感觉到那来自于血肉中的麻痒,长出新肉的感觉,就像一万只蚂蚁在上面啃食。
更难熬的是晚上。
有人夜夜入他梦中,让他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
他梦见尹重行对他说着温柔的爱语,转眼却又换了副冰冷的脸孔。
他梦见曹随昀狞笑着欺身而来,用刀子划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