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得下去的,他宁愿自己死了。
死了就不用听这些东西了。
原来六年圣宠,二十年相知相识,竟是这般虚幻飘渺的东西。都说帝王无情,他不信,便终于尝到了恶果。
他那颗被碾碎的心,终于被那一声声交杂的粗喘呻吟,风化成了泥。
他还在期待着什么呢,他问自己。
若说被夺兵符时他还觉得南宫炽是被奸人蒙蔽,被锁在深宫时他还心存侥幸,那么当他亲手将自己送到别人身下时,他便真正地尝到了心死的滋味。而他今日在自己面前,与妃子交合,便是彻彻底底斩断了他所有情意。
他不想显得懦弱,也不想做出哭哭啼啼的姿态。可他即使闭着眼,眼泪也止不住地涌出来。
为何不干脆一点杀了我呢?为什么要让我经受这一切?兵符给你,命也给你,放过我好不好?
南宫炽的动作,慢慢地变成了机械式的磨蹭。
芸妃叫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却又不敢叫停。
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装模作样了半天,谁都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南宫炽先忍不下去,一把抓起地上芸妃的衣服,扔给她让她穿上,同时还不忘小声威胁一句:“敢说出半个字,便叫你人头落地。”
芸妃忙不迭地点头,飞快穿好衣服,也顾不得青丝散乱了,跟逃难一般飞快跑了出去。
门外侯着的清雅轩的宫女,以为芸妃得了荣宠,正准备道喜。结果芸妃冲出来,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吓得宫女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
这实在太羞耻了,太无厘头了。芸妃脑子都快炸了,她从没想过期盼了许久的侍寝竟然是这副模样。陛下根本没有进来,只是抱着她,让她叫,他自己喘。简直就像是做给谁看一样。芸妃不敢再细想,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