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酒吧的对面,颀长纤瘦的身子藏在法国梧桐树的阴影里,望着酒吧的大门,点燃了一根香烟。
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她此刻没什么烟瘾,见酒吧的人只进不出,便盯着手里的打火机看了许久。粉色磨砂的煤油打火机握在她的手里,与她的气质有些不搭。染了红色指甲的手握着这个粉色的打火机,看起来有些滑稽,右下角刻着的数字有些模糊。安陆离用东西算得上仔细,也架不住她天天用。这些年,去店里换火轮和火线的钱估计能换好几个新的,可安陆离就是不舍得扔。
安陆离收起打火机,吸了口烟,而后静静地看着酒吧人来人往。幽暗的角落,有激吻的情侣,又或者是临时的伴侣。有路过的青年注意到安陆离,想上去搭讪的人最终被她的冷眼吓退了。
香烟只剩三分之一,安陆离将烟扔到地上,她记得小姑娘对她说过,就算是吸烟也不要吸剩下的三分之一。可她也记得,刚才小姑娘手里的烟肆无忌惮地燃烧着,都快燎到那白嫩的手指头了。
没过多久,安陆离等的人出来了。小姑娘胳膊夹着合同,艰难地搀扶着那个男人,将他送上了出租车,而后长舒一口气。
安陆离也松了口气。
小姑娘小心地看了眼刚签好的合同,本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去。可刚一抬头,就见安陆离走到了她的面前。
无辜的大眼睛对上安陆离冷冽的目光,小姑娘的脊背抖了一下,刚想往后退,就被安陆离抓住后颈了。
安陆离身材高挑,胳膊细长,看上去弱不禁风,实际上却很有力气,她将手包扔在地上,另一只手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苏格,几年不见,你他妈能耐了啊。”
苏格想要挣扎,却怕弄折了怀里的合同,只好任由安陆离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