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后一封来信,是一个学生问的,大姐大,我现在很痛苦,很想好好学习,挣个前程,可有心无力,身边的老师同学……”
这个声音透过雨声,清晰的传入君饮的耳中,他木呆呆听着这个声音,身体里,好像有东西被抚平了,又有什么东西要跃出来。
他慢慢舒展了四肢,微微放松了几分。
茶历挑好菜,转身入雨帘,隔着雨,君饮站在半卷的铁门前,背后的暖光映着,他站姿如松,绷直着身上的每一处肌肉,控制着自己的姿态,轻轻松松又恰恰好的优雅。
那是古老的礼仪传承,是千万年来,代代站在顶端,沉淀下来的一种随时随地保持谦和体面的本能。
透过他这种熟悉的优雅自若,茶历看到了另一个人。
“就是这种感觉……这还真是讨厌啊。”茶历苦笑。
茶历拎着一大兜菜走过来,见君饮垂下视线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塑料袋中的食材,茶历笑道:“搭把手,把门往上推一些。”
车内收音机播放的节目结束了,此刻收音机里播放着不知名的歌曲,茶历顺手拔了车钥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君饮微微愣了愣,随手抬起半掩的卷帘门,看向茶历,那神情似乎在问他,像这样?
“不错。”茶历抬腿,膝盖顶住他的脊背,把他推进学校,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习惯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没有教你,忘了也好。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这些生活细节。”
君饮眼中微有疑惑,他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宽阔的训练室,垂头盯着脚下松软的地垫。
茶历勾下卷帘门,听到响声,君饮像受惊的猫,微微侧过身,耳朵留意着动静。
茶历给卷门留了条缝,拎着菜平静自若给他介绍:“这是孩子们平日切磋练习的地方,家在后院。”
茶历推开一扇小门,说道:“过来吧,把你身边的灯关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