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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眼瞧着如夜。

如夜寻着和缓的词来说:“她是天定的富贵命,所以她世世投的胎皆是大富大贵之家。”顿了顿道:“这一点任司命也莫可奈何,可有命格天定自也有事在人为。天帝说她铸成大错贬下凡界是为了受罚,就让司命改了她后半生的命格。所以……”

如夜长叹道:“她前半生享尽荣华,但成年之后要历经人间六苦,受尽磨难而死。”

话刚落地,如夜深觉自己着实不该出门造这一趟的孽,想着赶紧派人把药君抓回来。

可清玄君听罢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他伫立不语,慢慢转身走回屋中。如夜在后面看着那道孤影,最终没有跟上去。他没有历过情伤,不知情之一字有多伤人,自己这好友是个冷清肠子,此次却要把命陪进去。他握扇沉思,良久扇一洒,笑笑摇了摇头。

出乎如夜君的意料,从他告之清玄君之后,清玄的身子竟一天天有了起色。

那夜九重天上的绯樱开得格外热烈,一片一片,若燃起满天的赤焰。他与如夜对饮树下,一朵朵的红樱飞舞如蝶,如夜自斟了杯道:“我以为你那时真不行了。”

他垂眸举袖将杯中酒饮尽:“我是曾想过随她一起去。”

“啊?”如夜惊看他。

他的眼光落在火红的樱花上:“她独自一人去了那白雪尘世里,受苦受累受尽流连。她是个外表很坚强其实很软弱的姑娘,越坚强的外表不过是为了掩饰越软弱的内心。她一人先去,没有我随后,有谁替她去消磨那些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