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私塾下了早课,他堵住了我,泫然欲泣问道:“你好像很讨厌我?”
我从被他挤得严实的门缝里抽出手,背顶着太学老师和一班学友的炙热目光,眼神游移:“这个,你发现啦?”
“……”他噎了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对了对香肠一样粗的手指:“我很喜欢你呀,我和你不是……”
那时候年纪小,脸皮还没长到现在这么厚,只觉得有个这样的未婚夫已然很丢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表白简直丢完了脸,急急上前一步,面沉似水:“我告诉你,我和你什么都不是,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他肥硕的身形晃了晃,哭着问:“为什么?!”
我一个字一个字道:“因为你太胖了。”
说完夺门扬长而出,第二天我在私塾没见到他,后来随我爹参加中秋晚宴时才晓得夏季贤他去游学了,至我死时也未归京。六年间音讯全无,一朝得闻就是他被逼殉葬的消息,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
不过,他被逼寻谁葬来着的?
“这夏小世子不是在大乾游学吗?这么多年在外,一回来就逼着他殉葬,这新帝就不怕济州的夏长侯反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就是夏老侯爷亲手将小世子绑着送上了白玉京。”
“这又是如何说道?”
执扇的书生甚扮作风流状地摇着扇子:“还不是那桩陈年旧案欠下的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