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招惹锦苑的。

平时锦苑过来阴阳怪气几句她都忍了,偶尔带穿着破旧衣裳的她和玉芝进山门,让穿着上好绸缎,一个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女孩们看着她俩捂嘴偷笑,窃窃私语地嘲笑。

铃萝也忍了。

相比在外流浪差点饿死,在逍遥宗好歹有一口饭吃。

所以当初听越良泽说留在天极的原因是混口饭吃时,铃萝心头触动,竟是瞬间理解了他。

“她总来挑刺,我一直忍啊忍,想着只要不让妹妹在外受天寒地冻还挨饿,被人笑骂也无所谓。”铃萝咬碎嘴中的糖栗子,香甜粉糯,却化不开那时的苦,“可她趁我不在,把玉芝以找我的名义哄下山去。”

“她做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就像是把一个十二岁还不能发声的小姑娘扔进饿极了的狼群里,却站在旁边拍手笑看着玉芝一边哭一边拼命想从狼窝里爬出来。”

“每次她要爬出来了,锦苑又踩着她的手把她踹回去。”

铃萝说:“这就是我杀她的原因。”

越良泽一直专注地听着,他给铃萝剥着最后一颗糖栗子,又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所以你日后……”铃萝话说到一半,却在越良泽抬首将糖栗子递过来时顿住。

她望进少年那双干净明亮的眼底看见了自己。

本想说,所以你日后不要总跟我作对。

不要以为我都是错的。

不要去护我要杀之人。

可她忽然想起来,云守息说过她错了,于休说过,世人说过,偏偏越良泽一次都没说。

“嗯?”越良泽见她突然顿住,没了后话,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