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圈着苏朗的脖子,把对方的唇又勾到嘴边,他从来没有这么贪恋地吻一个人,胸口的悸动让他整个人都跟着软糯糯的。
“能这么被一个人爱着,我才是最幸运的那个,”谭振说完,揉|捏着苏朗的耳垂,拿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笑着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在福利院的记忆零零散散……其实六七岁的时候,我曾经问过父母,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那个年龄的孩子都会问父母这些愚蠢的问题吧。他们却很严肃认真地拿出一组婴儿百天、周岁、两岁……一直到四岁的照片给我看。那孩子眼角和我有一样的痣,虽然我觉得那不像我,但他们说是,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所以,对不起,我竟然渐渐地模糊了你,甚至是把你忘了。”
苏朗把谭振紧紧地搂进怀里,从发顶开始亲吻到额头,再亲吻鼻梁和耳廓。
他不敢去想自己当年离开福利院以后,谭振是怎么过的。
那一年,苏朗被舅舅突然告知要回家了。小孩子离家几个月,终于要回去了,有一些开心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不舍得。
他跑去小满住的屋子,把口袋里的棒棒糖都塞给对方,又抱着对方久久不舍得撒手,末了,还一遍遍地强调,以后一定要回来,来接他离开这个地方。
派出去的私家侦探回来告诉苏朗,他走了之后,谭振继续回到了被福利院的小朋友们轮番欺负的境地。
因为他瘦小,爱哭,口袋里还装着让人羡慕的棒棒糖,所以总是格格不入。
最后,终于有一对意外丧子的夫妻来福利院里领养小孩,一眼就看上了谭振。
苏朗想,也许那对夫妻正是因为谭振眼角有着和亡子一样的泪痣,所以才选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