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无言地对着那个网站瞅了一会儿后,我忽然想起来,问:“话说之前那个事情怎么样了,你不是去见了孙先生。”

孙先生便是此前女儿被相亲男骗的委托人,自从上次对峙骗子被相无征阻挠后,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自从上次你一箭把相无征的灵域焚毁后,催眠好像就解除了。”边尧说,“警方开始正式将之作为诈骗案受理,孙先生的女儿开始配合取证,只不过那人还是没找到。”

“咦?”我惊讶地扭头看着他,忽然发现我由于凑着去看他屏幕,和他脸挨得有点过近了——长长的睫毛纤毫毕现,琥珀色的眼珠里映出一脸茫然的我。

我连忙摆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相无征上次说他们和那个人渣是雇佣关系,这下他们任务失败,雇主变成了通缉犯,估计组织也被牵连了吧哈哈哈。”

边尧没有立刻说什么,依旧不做声地看着我,我被他瞧得心里打鼓,手心莫名开始出汗。我看了他好一会儿,居然从他熟悉的五官里又看出了陌生的一张脸——这感觉太奇怪了,好像一个字写太多次之后,反而完全不认识了。

认识边尧从秋天到现在也几个月了,说长也不长,却似乎比过去五年加起来还经历了更多。我已经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边尧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

毫无预兆地,我脑中忽然浮现起自己灵域中的景象——边尧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风一吹动便成为金色的麦田,麦穗变作的蝴蝶落在他睫毛上,嘴唇上凝结着白皑的雪顶。但其实只要一点春光,冰雪就会融化为春水……

这样无边无际地想着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边尧的脸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的眼睛原来一只是单眼皮一只是双眼皮吗?”边尧忽然开口了。

“啊?”麦田世界一下化作泡沫消失,空气中只余下一些细密的金粉,在阳光下不知死活地闪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