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想到——亲眼目睹了那种事情发生,我尚且有心理医生帮我做疏导,那么更加近距离接触到这件事的边尧呢?
他看起来虽然毫无感想,但翟齐也说过——事情发生到现在的时间还很短,搞不好他还没能完全消化这件事,又或者每个人应激的反应本就不一样。
“我当时想要把她劝下来,或者至少拖延个时间……”边尧是这么说的,他会不会甚至觉得自己有一部分责任……
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太久,我连忙掩饰性地笑笑:“就是因为我一个朋友对此感兴趣,前几天来找您咨询过,我才也想到可以校内转考的。”
“哦哦,我记得,”陈主任咧了咧嘴,“那个女同学是你朋友啊。”
我闻言愣了一下:“诶?不是女生啊。他个子高高的,戴眼镜一个男生。”
看对方没有反应,我又说:“昨天他还去您家拜访过。”
陈主任的脸上波动的表情一下全部消失,又变回成了泥塑的平板。不,似乎比没有搭上话之前更加坚硬,他的脸孔化作了石头。
“我没有印象。”陈主任一字一句地说。
我心中的直升机螺旋桨又缓缓转动起来:“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啊?他去您家……您是住在b栋二单元六楼吧。”
他并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冷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没其他的事的话请你不要再耽误我时间了。”他这样说完后,又不知想起什么,不甘心地补充道:“学生就算有事情要咨询,也是来办公室。怎么可能来我家?那像什么样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我老婆,她昨天一整天都在家,她可以作证!”
他的语气非常严厉,我感到路过人的侧目,在这样片刻的窘迫之下,他已经耸着肩膀脚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