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顾疏堂停了手,“忠勇将军不是旧疾复发,年初方进行医治,况他已年有四五,实不该再去北域苦寒之地受苦。”
“去年冬,德妃、娴妃双双病故,后宫骤然殁了两位妃,年秋得来些新面孔。”
“忠勇将军两儿无用,天资平庸,只有小女尚可,他一人又能支撑多久,富贵延续岂非易事。”孙嬷嬷拿了枣泥酥来,还有壶清口茶,“再过一月,就是母后五十寿辰,母后盼你在身侧。”
有得自有失,事已拍定,忠勇将军前去北域,何苦多言,搅了梁太后的欢喜心情。
顾疏堂先称讚枣泥酥,后问:“母后寿辰,想要什麽寿礼?”
梁太后失笑,“都可,用心即可。”
许青笙于京中有几处产业,沉清池只知在何处,连是何营生都不曾过问,眼下主家在南方遭难一事传出去,几家代掌柜的竟卷了银钱不知所踪,消息传到沉清池耳朵裡,不得不著手打理,遣人去铺子拿了帐簿。
未到午时,日光不热烈,丫头们吵闹著要做核桃酥,沉清池遂她们,此刻三两做一团,在树荫下剥核桃,热热闹闹,低笑声不断。许家有一绸缎庄子、一粮行、一酒楼,新旧帐簿十数本,看起倒也不难,只是枯燥,沉清池从来只知习武及侍奉师父,只半个时辰,便起了烦躁,出去瞧剥核桃的丫头们。
小棠儿见他出来迎上去,手头攥著的两颗核桃塞沉清池手心,薄壳核桃,一用劲儿就开了,沉清池嚼了两口,“三位帐房先生可还在花厅侯著?”
“在呢。”小棠儿应,一双圆眸子眨巴亮,沉清池低声问道:“身形瞧著明显吗?”小棠儿脸热,她家裡嫂嫂怀过相好,她给量过身,“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