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帅抽噎了几下，泪眼迷蒙地看着黎情。

她这个样子，当真是有几分打动人心的，都说女人哭起来的时候才是最美的，林元帅的眼睛长得非常占便宜，黑白分明，神气十足，带着泪光看人时，莫名让人想到各种悲剧之美，例如英雄白头，美人迟暮，战神陨落，天使入魔。

黎情不得不承认，林元帅的眼睛是他所见过的眼睛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

他可能要花上很长时间，去忘记这双眼睛。

黎情心里升起些许温柔意味来，轻轻地用手帕擦了擦林元帅的泪水，然后目光向下，看到了林元帅的两条清水鼻涕。

握着手帕的手颤抖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住了，他认认真真地替林元帅擦去了眼泪和鼻涕，顺手将手帕从窗户口扔了出去。

林元帅不再哭了，她知道安格斯先生其实是有点嫌弃的，她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安格斯先生温热的脖颈里。

黎情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生命对我来说本无意义，因为有了你才多姿多彩，我一点都不留恋这个世界，只要你答应我，在我走之后好好地照顾自己，我就放心了。”

林元帅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黎情的目光落在系统面板上，静静抱着林元帅，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结局达成还剩下最后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