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行,没有什么计划,是来自杀的。

三号的声音犹如破旧的风:“我们只是他的试验品。”

傅城听了一会儿,注意到了他一直的用词,疑惑道:“我们?”

话音一落,傅城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的耳边传来了衣摆翩飞的声音。他本能地向身边一撤,用野兽捕猎时警惕的目光,盯着声源处,然后愣了一下。

时零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注射器。

此时,三号的反噬已经十分严重,还存留着痛苦的一口气,瘫在原地,无法动弹。

傅城被时零所救,而且从他口中得知了许多时舟小时候的事情。从回来起,傅城就没有将他置于敌人的一方。他沉重地启唇,但是时零先他一步说道:“是我带他来的。”

方舟身边一直有士兵和飞行器看守,如果只凭三号一人是无法接近方舟的。

傅城:“……为什么。”

时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管药剂注了自己的身体里。

傅城一咬牙,神经紧绷之时,恢复被他控制的虫人们震动着翅膀,浮了上来。他准备用意志力和时零硬碰硬,但是,过了一会儿,傅城的大脑并没有受到疼痛的压迫。

时零望着奄奄一息的三号,他的头发像折腰的芦苇穗,在风里慢慢地起伏。

“他说错了。”时零说道,“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人。”

三号的脸上露出一个讥笑,然后肌肉慢慢地缓下去,没有说出话,便咽气了。

时零仍旧看着他,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他以为的蛊,就是情感。他眼中的人类太过于自由脱俗了,实际上,每个人都被这种东西禁锢着。这本就是人类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