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我妈身体有点不好,她可能想我了,所以我就先去照看了他一会儿。”
时舟脚步一滞,傅城推开了门,这是一个简单的小诊所,正在看病的医生见两人进来,目光在时舟身上留意了几眼,傅城和他点头示意。
他带着时舟在过道上走,扑鼻而来的是药水和消毒液味,他怕时舟受不了,轻声道:“抱歉啊,带你来这种地方,你要是……”
时舟:“没事。”
傅城朝他一笑。
走到了病房的门前,傅城小心推开了门,时舟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的眼神平静,皱纹也似安静湖面上轻柔的涟漪,望进去总会让人心思宁静。时舟知道了傅城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位是经历九死一生,怀着孩子出逃的伟大母亲。
傅城:“妈你看我带谁来了!”
傅城的母亲看着时舟,朝他一点头。时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地忐忑,也朝她点头示意。
坐了一会儿,她好像没有什么话和时舟聊起,整个病房里就是傅城在说话,还有其他几个床位的病友也会笑着搭几句。
一直沉默的时舟搓了一下手指,看到她的水杯空了,便出声道:“我去打水。”
傅城“哦”了一声,目送他起身离开。
母亲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她在刚才的交流中已经发觉出儿子看身旁人的眼神不对劲,似乎又想起了他一年前临走时,跟自己开的那个玩笑。
母亲的眉稍稍皱起,声音就像空中的羽毛,道:“他是谁啊。”
傅城的目光拿回来,与自己的母亲对视,沉默了一下。
傅城抓着她的手,笑道:“你儿媳妇。”
母亲眉头皱得更紧:“我不希望你开玩笑。”
傅城的笑容褪去,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地揉抚上面岁月磨的茧,道:“我没想开玩笑。”
她盯着儿子的眼睛,似乎第一次在里面感受到了他不掺和一点杂质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