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环望了一下四周,好像在试图找一个人的身影,但是无果。阳光很炙热,可他感觉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刺骨的冷水,让还在昏睡的心脏猛然落回现实的地面。
他的身体上还有经历情热之后烙下的痕迹,在心理作用下隐隐地发热,羞耻感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大脑……但是始作俑者不见了。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没有听进去秦烟的话,坐在床上,孤独地坐着。
傅城不告而别了。
这是第一次。
他把怒火和莫名其妙的思念沉淀,这个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傅城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证,再也不会不辞而去,闯进他的生命里把彼此的后半辈子许诺在一起,然后,在北方的寒地里永远地消失。
这是第二次,最后一次。
时舟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欠这个混蛋的。
他想,扣下扳机之后,再睁眼,会不会就能看到傅城。
这个人由于生平太过不要脸,死了之后阎王都不肯要他,把他吐出来自行投胎。他无处可去,于是一直飘在自己的身边。
……
他这么想着,眼睛漫上了血丝,抬起沉重的手,去扒开自己肩上会出声的那个脑袋,看清楚了他的脸,看到他的身体——完好无损。
一时间,所有的心情和言语全都郁结于胸膛,爆炸开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傅城,许久之后,语气冷得发颤地说道:“……你怎么没死。”
傅城有太多话想说了,堵在嘴里以至于只能倒出一个干涩的音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