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里来,他卡在了这个问题上。他的梦境很长,突然醒来,眼前所谓的现实就好像梦里的自己的一个梦,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还没有回归。他依稀地识别出这里好像是一间屋子。

我又该到哪里去。傅城的记忆随着神志慢慢爬上神经。他眨了一下眼睛,像个溺水的人肺里乍然涌进了空气。他猛然起身坐起。但是脑袋遭受到了重击,又躺了下去。

“哎,”巨响之后,时零提醒道,“上面的床板低,你小心一点。”

傅城揉了揉额头,真实的痛感将他从巨大的虚幻中拽了出来,他嘶了一声,而后检查了自己的四肢和身体,发现并无异常。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转头问旁边唯一的活人,“这是……”

嗓子像是太久没用了生了锈,发出的声音掺了硌牙的土渣似的。傅城咳了几声才将堵在里面的痰清干净。同时也看清了时零的脸。

他皱眉问道:“怎么是你。”

时零不回答。

傅城回想起来自己方才跳机自杀前的场景,又急着问道:“时舟呢?他们安全回到主舰了吗?”

时零摇了摇头,开口说:“不知道。”

他不顾关节抗议地咯吱咯吱地叫,下床,打算开门出去,走到门口前趔趄一下,时零想去扶他一下,但是他自行抓住了门把支住了身子。

“你太久没活动了,不能突然剧烈运动,”时零皱眉说道。

似乎有词眼刺到了傅城的神经,他的动作一滞,说道:“太久?是多久?”

时零眼神淡漠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会让人觉得真的与时舟很像。

他说道:“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