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次在甲板上,时舟告诉傅城,如果他敢背叛,那么他会亲手杀死他。

傅城不知道——也没有功夫再去想了,隐瞒自己被感染的情况,跟着他们上了飞行器,到底算不算一种背叛。

战士的本能让时舟猝然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傅城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头来,却发现傅晴已经颤抖地举起了枪。

她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傅城?!”

郭林闻声看来,瞪大了双眼。

傅城站了起来,不远处的两个枪口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只是站起的瞬间,黑色甲片已经从手掌蔓延到了整条胳膊。

郭林一遍一遍地询问道:“老大,这……这是傅城吗?!”

傅城说了一声:“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郭林懵了一下,他手指放在扳机上,眼神犹豫地在时舟和傅城之间游走。

时舟的双眼已经霎红,似乎要滴出血来。他声音颤抖道:“你为什么不说?!”

傅城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沙哑地吐出来一个音节,道:“……我。”

怪他那一点点可怜的侥幸心理。

他没法再继续说出那一句“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块”,因为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这些突然长出的变异甲片没有违背物质守恒,他们都是由人身上的组织细胞转化而来的,而且……现在的研究仍认为他们是无法可逆的。

也就是说,就算傅城转好,他这些长满鳞片的身体部位也会残掉。

时舟的手止不住发抖,他朝后挥了一下,说道:“放下枪!”

傅晴郭林,甚至是傅城,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