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一惊,回过神来,看着时舟说道:“哦。”

时舟看到他绑得歪歪扭扭的绷带,叹气道:“我给你绑。”

傅城立马道:“不用。”

时舟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城不看他。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傅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突然觉得这俩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慢慢地挪动到了一边去。

“如果你还在怪我,我无话可说,”时舟以为他还在为郑义的事而感到不平,说道,“给士兵下命令是我的指责。在战场上死伤和发生意外也是正常现象。只要我没有渎职,我就不需要对他们的死负全责。”

时舟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他以为傅城会理解,他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

傅城脸色苍白,说道:“我没生气,也没有怪你。”

“那你……”时舟磨了一下后槽牙,把话止住。

他又不能说“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还躲我”。这不但像个小孩,还好像应了傅城那句话——他就是喜欢这个人寡廉鲜耻地缠着自己。

时舟把话咽到肚子里,不想看傅城得寸进尺的模样,转过头去,抱着胳膊,望向窗外。

他们快要飞行到了方舟头部上方了。

那只虫子身上落满了雪,像一座可以晃动的山。

时舟眺望着外面,有一种全身爬满蝼蚁的不安,他拉了一下身上那件属于傅城的夹克,眉头皱起来。

他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