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笑了起来,道:“阿舟你这个人,性格真的很不好。”

时舟看向他。

秦烟却望向别方,若有所思道:“你可以对其他人很宽容,却唯独对于你在意的事或人苛刻刁钻。因为你觉得你自己很恶劣,你害怕你在乎的接近你之后,会受不了你而离开,于是干脆不让接近……是这样的吧。”

时舟的手指搓了一下,没有承认也否认,自嘲地笑了一下,只是淡淡道:“我身边的水,比我这个人更深,淌进来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可傅城还是淌进来了。

那天,傅城的一句“我跟你去”,和他的一声“你跟我去”同样,都是时舟意料之外的。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脑子一冲会说这句话,也不知道傅城到底为什么会答应。

如果当时傅城有一点拒绝的意思,他都不会带他来。

秦烟叹气:“您总是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用自己的目光揣摩自己。”

“你这个人是很差劲。”秦烟朝他笑了一笑,“但是远没有你自我想象的糟。”

“我一开始就想,你这样一直下去,会不会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时舟道:“我不会后悔的。”

他不会果断自大地认为自己什么都能恰到好处的掌握在手中,他对自我认真很明确甚至有些过度的“明确”,他知自己一定会错过,所以没有回答什么“不可能”,只是坦然地表示他已经做好了不会后悔的准备。

秦烟有时候会觉得,时舟这个人无论年龄长多大,无论有多么无理强势,都是那种应该被好好疼在心里的人。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倔脾气又高傲的少年,像一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野草,孤独地自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