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瞳如点漆。

很好看,但是也很吓人。

祁休轻松接住沈愿扔过来的枕头,眨眨眼,有点无辜。

“你怎么在这?”沈愿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寄人篱下,强行压制住少爷脾气。

“这是我的寝宫啊。”祁休说。

沈愿:“……”那我还真是打扰了。

他不搭理祁休,心里默默吐槽他既然这么有领地意识,为什么他每每提出要回仙界他就选择性失聪。

沈愿洗漱完,捞了把梳子束发。从前他是不用这么麻烦的,总归就是一个术法的事,自从丹田园被毁,他倒是学会了不少事。

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我来吧。”祁休看他动作笨拙,绸缎似的黑发被硬生生扯下好几根,实在看不下去了,结果他手里的梳子。

沈愿乐得有人伺候,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怎么的,祁休总觉得给沈愿束发的动作做的熟悉极了,就像提前演练过千百遍,他一边惊悚地唾弃自己不知哪儿来地奴性,一边乐在其中。

束完发,祁休才表白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是魔界的花灯节,你去看看吗?”

“花灯节?”沈愿来了兴致,“那不是凡间的东西吗?”

仙界是不过节的,每年只有没完没了的论剑座谈会,最刺激的活动也就是出门历练降降妖除除魔了,可惜每次回去还得写八页洋洋洒洒的心得报告,着实头疼。